怎么可以

来源: 哔哩哔哩 2023-03-29 20:09:19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被自己苦苦追寻的真相的巨手扼住喉咙?

怎么可以用颓丧辜负那发生概率极低的顿悟?


【资料图】

怎么可以无视智慧?无视任你双手开掘的热土?

允许颗粒无收与荒芜?

怎么可以,捧起旋即丢弃混沌允许生命诞生的初衷?

在光明的秩序中放弃对自己的光荣?

怎么可以身怀移山筑坝的本领却允许洪水和泥石流?

放弃用美和热忱向着至死不渝的忠诚开战,

战胜,俘虏,怎么可以孤独?

背叛森林,原野与心驰神往,怎么可以遗忘昂然奋进的过去

丧失对得逞的窃喜,对命运的不公丧失愤怒?

怎么可以颓然无助

拒绝悲伤,拒绝眼泪与切肤之痛?

当一颗星在黑暗中一直闪亮一直朝向黑暗坠入,

怎么可以拒绝感动?

拒绝远方,战火,焦灼的稻谷

拒绝瘟疫,饥饿与贫穷,与与之相对应的灵魂深处

如火山喷发般的质问与拷问?

怎么可以放弃关心人类,陷入为他们所造的失望与绝望当中

对同样为他们所造的希望熟视无睹?

怎么可以放弃信任?面对阳光与火焰的炙烤选择麻木

选择用绝然不被自己拥有的冰冷织造雪国的谎言?

怎么可以选择干枯,龟裂,拒绝生成?

拒绝用鲜花鼓舞英雄的壮举,迎接自己的凯旋成为生命的真主?

寒夜

语言和文字终将不再获得我的信任

可与历史诸王并称的加缪剥夺了我的善良

我的迁就

剥夺了我全部骄傲的理由

全部的忠臣以成全没落的迦太基用仅剩的舌唇

对它恐惧的臣民誓死抵挡罗马大军的鼓动

由此我成为神明不再迁就的非洲

成为荒漠,贫穷,狮子和遛狗的追逐

充斥着狂野与血腥的狩猎的脚步

在其余受到文明垂青的大陆上悄然无声

不再给人道主义搜罗义举相对暴行本质的佐证

不再制造新闻

所有阻止眼泪流淌的抬头全都陷入痴心不变的憧憬

所有痴心不变的怀旧,是你

已遭毁灭并且没有任何手段能够还原的阿兹特克人

那些无用的挖掘,那些无用的拼凑

那些热衷永难敌时间顺应它自身的感受

驱动万物制造属于它的温柔

昨夜无梦

昨夜无梦,致使没有秘密可探的清晨

一次结果难料的卧底行动落入失败结局的概率陡增

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启,对神的归附或触怒

可遇而不可求的恰当,适宜,

真相被揭示背后所潜藏的幸运微不足道或举足轻重

一个绝佳的契机丧失在酣睡或无眠当中

死亡或抗拒死亡的感受使认知错失几重宇宙

过去的事情迟迟不能重复发生

是罪不容恕绝不成全对悔恨的承认

不可打破的纤直的线性原则,

不可阻挡的时间的笔直的箭簇

不可触摸,不可感受,

只是存在的所爱之人,不可言说

昨夜无梦但有始终不退的质问和疑问的大军的围城

昨夜无梦但有苦痛始终对那些逝去到来以及期盼到来的忠诚

忠臣不可撼动

昨夜无梦,伴随更改不被见证的星空

那些终将止息的风,那些对宇宙深沉口吻的冒充

昨夜无梦,昨夜上升,消隐,昨夜已成永恒

所有玫瑰,所有真挚

一个女人或早或晚,或在前生来世

或就在此时

此刻她拥有一个男人为尊她为王而穷尽所有忠实

所有黄昏,消沉的意志

所有霓虹抗拒夜晚的城市

因为侍奉的意愿那里魔鬼出没召唤圣星和月光骑士

因此那里就有侵袭,战斗

战事永无休止

我有时间如大河不可阻挡的流逝

有关于宇宙也关于一粒尘埃的不可阐释

我有明晃晃的无知

也即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

一个轻描淡写的手势所包含的所有错误的理解

所有玫瑰,所有真挚

所有风驰电掣的勤王的大军已经将我明示

失败隐约却极大概率发生在接触的开始

也即无法精准的测试对于结局精准的排斥

无论如何她都将获得我坚定的支持

造物应许给她的土地,可发生荒凉

造物应许给她的世界可发生末日

立冬

夜幕的过早降临使我注意到那些罗列的星辰

那些不被亲眼目睹的改变也即映照短暂的生命的永恒

存在隐瞒,存在揭露

透过它们,古老的纳布里曼努的疑惑

如同利箭穿越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将我击中

思忖,行动,与人间对应的凡此种种

也在那仍旧存在或已在距离对于光阴流逝迟滞的阐释里

早已荡然无存的智慧的阐释所仰赖的另一种生命的身上发生

他们抬起头,便知道孤独的所在

我所身处的世界便因此增添了一些微乎的危险的陷入

仿佛对东方古国历朝历代的末代的历数

重复犯同样的错误

或许是星空之美对记忆有着强迫断瘾般的引诱

对星空的仰望即是他们反复渴望戒断的哀愁

轻薄的暮色,深重的霓虹

一切真相仿佛迟滞在这里

似水在积蓄力量,企图引发洪流

长久的惶恐的预感和巨石碎胸的感受是对禹和诺亚的现世的渴求

我想起了一次握手

一股淡淡的温存向我展示了宇宙所有明示和暗含的部分

美好就是沉沦

一朵花开在寒冬的玻璃窗上  

除了最初许下的和从前到此

以及从此以后没有可能也不会实现的期望

除了口说无凭只有自己认为真实发生的过往

除了好战的罗马以及东罗马

除了希伯来人持续千年的飘摇和动荡和最终落定的方向

太阳和它垂下的金发,它赐予月的铅华

除了结局所有过审的剧集里的苦难与悲伤

所有人,所有生灵怀揣花园走过坟场

收集所有恐惧和泪水

这圣杯和法柜的思想,这将一切深埋的土壤

允许荒草和庄稼,严冬与酷夏

允许祖先和野兽的洞穴,未来和现代的黄金和铁的贮藏

也允许你我,间续的理智,持久的荒唐

一朵花开在寒冬的玻璃窗上

只用它迥异的绽开便可概纳历代诸王

那些自恃功高的后继者,无法自证却有永无休止的继任

铸就山高路远的裁决,衣不蔽体的流放

可构成安慰或促成崩溃的命运的有常与无常

一成不变的沦丧无法担保我的善良

我对智慧给予生命的开脱时时抱有幻想 

失败和会审  

什么能力?什么才华?什么担当?何种作为?

何种温柔可对美好拥有一成不变的造就?

上帝无法进行蚂蚁的事业,他就创造了蚂蚁

我是什么?怎么诞生?

屏退秋风赋予红叶终将坠落的飞行,你看我

是否看到无法逃脱真相的哀愁

我是一片落叶所给予的关于秋天的全部领悟

被异常的风取走了干枯的树枝,失火,烧熔

被泛滥的野猪取走了丰收

圆月的倒影取走了思念,一个推定必然存在的人

取走了晴朗的黑夜,完整的天空

是否看到一条空空的街道,一片荒原,

一只瘦骨嶙峋的狗和野狼的穿行对我有毫无遗漏的保留

就是你的引诱,我的犯罪以及罪恶

我借助被时间埋掉的每一支军队的每一个士兵的

每一把因为挥砍而卷曲的兵刃获得这失败和会审

你不是死刑, 缓刑,立即执行

你是我未尝行使的权利,并已被剥夺终身 

伊豆的舞女  

卡在理智朝着冲动暴风骤雨般捶击间的话语

就三个字,就是现实占据每一处高地

俯视所有对安慰造成陷构的往昔

所有庸碌的间隙,所有夜的静寂

所有入睡前的钢丝绳般的思绪,所有惊醒,无眠

所有本可构成沉溺却被迫起行的黎明

忍受着昏沉,困倦,四季对于清晨的自身最恶劣的品性的给以

众生皆然有可怪罪的命运,而我独身一人

就是摩西及其从众,登顶却不可带走的西奈山巅的谜题

我是在烧着的荆棘丛中和神的相遇,有神论者但不信奉上帝

我是光阴不住流逝并且无法挽回所铸就的全部悟力

全部的自以为是,一个字足矣

它就是我全部的温柔,隐忍,抗争,屈从

所有摧毁意志的蛮军和所有抵御消亡的坚定

它的逼迫迫使我迫切的想要成为,

每一副换回你笑容的良药,你对生命所有困惑的治愈

就是孤独促使你坚持到底的抗拒

是你无所陪伴的每一个瞬息的仇敌

当命运对着生命无差别降临苦难

嚣张的质问何处寻觅温柔而又坚毅的抗争时,我就是你

这一泓伊豆的舞女

话语的薄弱  

话语的薄弱无法制止生命撞击痛苦并从中获得感悟

使得这沉默本该从始至终

不该有的,闪电,大雨,不可燃烧的虚假的佐证

火焰,祝融听命于天帝的禀赋

昭示太阳,以及

最长久的寿命,土和石头的拥有

一座山,一抹沙丘,永不再有的征服

不会再有默罕默德,亚历山大,成吉思汗

赫梯和爱琴海人

不会再有无知和偏见构成的夸大和虚构的成分

命运以及被命运凌驾的发生在每个孤独和哀愁的时刻的卑微的祈求

最先被发现并利用的致密的青铜,绿锈

近东的喜克索斯的弯剑和远东的周,迅速崛起的铁的春秋

未来是元素不可预见的时辰

凡人只可给予土壤的构成

春天的播种,上天裁决的秋天的丰收与欠收

狂妄与绝望的争斗

祈求胜利如同面对古印度,埃及,巴比伦的遗迹

祈求光阴给予文明持久的光荣

断层及不可断定对错的推论,消逝昭示永恒

贝奥武夫  

我关心的人站在阴沉下

寒冷,形单影只,似在经历战争

却拒绝我的介入

我关心的人,有可捍卫的光荣

纵然千万条路通向生的坦途

手无寸铁也要直面强悍的敌人

用尽生命与之决斗

我关心的人

始终拥有造物主造物最想表达的部分

火山的喷发,泉涌的激流

一株顶开石头朝向阳光生长的植物

一股因为晦暗诞生的冲动

除了战胜和战斗至死无所信服

发生在斯堪的纳维亚的故事

也发生在近东和远东

发生在过去,现在和以后

也发生在想象内部,时间与空间的多余维度

我关心的人只允许我记述

她的存在,凯撒和安东尼的相继沉沦

特洛伊的覆灭和奥德修斯的双脚

千方百计渴求重新踏上的故土

盘古和卡俄斯永久摆脱了混沌

她先是掌控了火,继而掌控了矿床和兵刃

文明,发生这文明的物质的最小和最大的尺度

皆掌控在她的手中

她拥有反抗和覆灭的所有行动和原理的总称

她是我关心的人

连冷漠也是动人的构成

武丁

留下坟墓

并由天赐的佐证标记时间的千年流逝不可泯灭的身份

或揣测,或臆想,或真实发生

所有过去皆成难以判定的存在

这就是一个失明却有历史自觉的人

对于迦太基和维吉尔的信奉

并由此获得拒绝同时又沉湎于谎言的能力

荣耀也是耻辱,对商的周边方国和部族的战争彰显神武

也用败敌充当敬献给神灵的牺牲昭示愚昧和残忍

王朝的中兴伴随着中兴的王的寿命将近的时候

古希腊人已借着伊菲格涅娅的献祭

经由克吕泰涅斯特拉联合她的情人日后谋害阿伽门农的借口

抵达了特洛伊并完成了对那受妒恨之神蛊惑的王子

及其君父与子民的围困

很多次我被卷入这些战争,也即我有很多次被俘,身死

很多次不被察觉的重生的玫瑰,罂粟,忍冬

默默无闻包含的种种事物,几里土地,几种元素

那不可算尽的数理促就的几番失去与拥有

失去就是拥有

英雄无名

遥远的国度,重复挂在嘴边的梦呓

我的抵达,所在

被挥霍的每一把从厚厚的土壤中启封的剑的真心

每一株相思,合欢,

每一棵梧桐茕茕孑立的痴情

那英雄无名,或被忘却

或被铭记却受缚于不可提及姓名的崇敬

伟大加诸的三皇五帝却未在他们的心中发生崇拜的危险事情

所有审慎都不至于被阿谀奉承高架于必将发生坠落的渊顶

我接受雅典娜的指引

同样也接受波塞冬因吕斐摩斯的瞎眼所制造的暴雨

接受神女的神女卡吕普索用魅惑的囚禁

却拒绝她的爱情

遥远的国度有我以及诸如我等身份的确切对应

思想不可呼唤公平,它只有深度

不可测量却又浅显的深度

营造孤寂,使人窒息

消失的玛雅人始终对未来保有警惕

同样的警惕曾被火山,洪水,贪婪及愚昧加诸所有消失的文明

就是几个无从破译的符号,几句咒语

使你是你也不再是你

我爱你

我爱你,于你何求

我于旷野,晴空,兀自被闪电击中

此时我将我身无长物的生命视为幸存

发生珍视并陷于流逝不可阻挡的忧愁

我爱你,所有话语皆为创造不经引用

有可引起近东,远东,神秘遥远的亚马逊

所有留有名字和符号象征的众神的惶恐

我爱你,驱使于混沌制造的迷蒙

从而用所有有关于苦痛的答案的祈求

奉你为二十一世纪诞生的新神

给予你也因此给予证明我所拥有的虔诚

当你揭穿我软弱的根本

并用你玫瑰色的手指赐予我如玛尔斯和提尔的不可战胜

也赐予我梦,赐予我繁星夜夜布满黑暗的单纯

无限遐思的着落,无所着落

赐予我无法得到和得而复失的惊悚

我爱你,是孤独不断积累的生成

可使我觉知生命缺失和不可缺失的部分

每一个太阳落就的黄昏

每一个不可预测之后的清晨

每一个关于善良和坚定的承认

可使我从前,现今和以后全都无可匹敌的富有

不再卑微,无助

不再用软弱和失败构成动容

风骤然开始制造孤寂

风骤然开始制造孤寂

它心中有反复发作的原始主义

一片荒凉的土地,或只有它自己

它是开始也是结局

过程就是介于和风和狂风之间的漫漫雨期

或晴空万里

此时的天气是刑期进行中的刑期

自由被极限压缩的禁闭

在幽暗中沉吟,并呼唤马群

独我不可构成禁止的长城的石壁

我未祈祷幸运,

独我不可拒绝对大将蒙恬的追忆

外部存在的敌意是内部谎言的维系

手脚麻木但我相信风的止息

我相信阴云散尽的夜空包含着人类全部的悟力

相信凝视始终是被深爱的证据

我相信这风,也相信这风骤然制造的孤寂

骤然的对过去和未来的想起

骤然的沉郁,同时包含了过去和未来的经历

我想起了尼安德特人的洞穴遗迹

想起了神对于智人的爱的缅怀与妒嫉

数不清的空无一人的时间,地域

数不清的想起与忘记

作为这风骤然制造的孤寂的一部分我走在这风里

我是公元前和公元后的所有世纪

在于不可阻挡的逝去

冷风中的回忆

此时的我就是将来某个时候的我走在冷风中的回忆

火,添柴的惯例,燃烧的延续,洞穴,兽皮

此时是文明尚未发生,但七种人类只有一种尚存的世纪

狂野的玫瑰还没有象征意义,忍冬的白平凡无比

我的思想或者是梦的织机

已经织造出物质的散列与组合可排布的种种结局及结局的延续

不受情绪的勾引,不用苍白或者愤怒

造成公允在每一个推定以及既定事实上的失去

保持群体永不受限于个体

我只有自己,是必须捍卫的主权可实施的疆域

剑就是我的名字,允许我在此时

想起一百九十个世纪后以及之后的亚该亚人和他们的众神

斯芬克斯在近东制造的谜语

亚述人和他们的暴君,华夏人和他们的炎黄的威严与谦逊

弗里德里希和阿道夫相继败亡后

太阳及其环绕的众星开始被迫接受人类的脚印

缓慢,无序,宇宙是诱发向往和感叹的风景

暴露于于黑暗中闪耀的星群

能够直视它的人定然能够直视西西弗斯心中的山顶

始终拥有对抵达的坚信

她为什么美丽

从她的眼睛里

希望像筒子楼里的白炽灯忽明忽暗的交替

她看着那被积累的油渍污黑的墙壁

陷入两端隐隐的光亮制造的静寂

接着她熄灭了,在黑暗中秉持疑虑

有一种难逃的遭遇纵是雅典娜和维纳斯也无可逃逸

大声的吼叫或是沉重的跺脚都不能使她重新亮起

那声音不属于苏尔特尔也不属于沃尔特·朗科瓦斯基

那是一个秘密

除了秘密本身,为其他任何人所知都没有意义

由此可被证实年龄不可摧毁的少女

流逝不可阻挡的延续,时间不可破解的魔力

由此领悟一重自己的必然死去

在一无所知或同样引而不发的每一个瞬息举行葬礼

她心中不断重复问君的李煜

月亮的罪存在的证据,千年的寄予仍有不可到达的传递

她为什么美丽,她有东方人的含蓄

在幽暗的岁月保持庄重同时秉持忧郁

强调遵循的存在是无法破解的难题

力量的有限与束缚的无限诞生命运不可更改的体系

因此存在奇迹

你为什么忧郁

你的忧郁曾将我置于残忍的侵略者

于平民中分辨敌人的境地

你的忧郁,透明的对潜藏的不允许

你忧郁的指认,误认,

必须主动承认的我对它们的恨意

必须要保护的少女,你,纯真的岁月没有穷期

耶稣的必然死去

对应辨别是非的根据无法在天地间的存续

歪曲不可剥夺真实的少女

你在那未必被虔诚珍视的荣幸里

你在多少人的梦里,

多少并未实质发生但却实质惨痛的经历

来到我这里,时间不可撼动美丽的少女

我剑的本心为谁而执

我心中的太阳为何升起

不可计数的期盼与祈祷的统一

不可计数的与虔诚背道而驰的事例

大地接受流星的撞击

呈现生命对于全部结局的释义

没有躲闪,没有逃避

无法逾越但双目始终直视的藩篱

无法言语但始终得到坚持与坚信的真理

你为什么忧郁

你小溪清澈的歌曲,陷入动听的自己

亚特兰蒂斯

那些构成禁止的前人的鲜血和泪的记忆

那些精彩的记叙

抛开了那些仅剩尸骨或尸骨无存的人类

每一段困难的时期里每一个重叠着忧郁的瞬息

与贝雅特丽齐初次相遇,再次相遇

逃离她的婚礼直至病魔夺走了她的生命

但丁如何度过,受这密密麻麻的触手抓挠的光阴

我没有描绘地狱和天堂的想象力

我只有切肤之痛,哀思,

并且允许憧憬对于注定的蒙蔽

诞生即是迷失,因为迷失我从未迷失自己

我的心不接受人与人的相互勾连却是相互扭曲的目的

不接受因此产生的说服并被期盼的放弃

生命是从始至终的归去,我朝向你

作为曾经的少年,我始终坚守土地萌发生机的核心

那些确切存在却未寻得遗骸的皇帝

为我埋进进步的要求和必须遵循的秩序

所有为黑暗笼罩亦被太阳照耀的卑微的行为和壮举

石头,青铜和铁的世纪都是玫瑰花开的预计

未被发现和发掘的亚特兰蒂斯沉在我的深底

化作轻如烟缕的往事不被察觉的浮起

石榴园北里

所有事物所发出的所有声音都是为了表达安静

我骑马去证明这件事情

也为了纯粹的无可证实我中途下马

把马丢失,我徒步生成大地荒芜的情景

阳光踩过人群,留下黑夜的投影

我白色的小马,被黑夜变成黄金

于是我的马的丢失就有了可被说服亦可被接受的原因

在前路不明的境地里

使我得以在与不断显现原型的野兽达成和平

是某种共识而不是风将街面肃清

连流浪之徒也一并肃清

一并多余的关紧人们通向外界的每一扇门窗,

堵上每一丝缝隙

继而陶醉于自我的咆哮,忽视了那夜,那寂静

那不发一言的孤寂

如钢针一般一次次落进人们隐藏的心灵

又如土和刨土的兽蹄

一汪泉眼,然后是一口深井

一个恶劣的天气还会告诉人们山洞的重要性

作为上帝悲悯的礼物,内藏大火铸铁的文明

律法,裁决,逃避,受刑

春不来你怎知春里有雨

你猜,你占卜,你凭经验得此结论

这里是北京,泾渭分明的地方

大风否定一切形式的春天的时辰我们在石榴园北里

我的马在啃食绿地,遭受文明的驱离

冬天

冬天就是屋外一个不经光投射的黑影

一个巨人身披宽大的风衣

他可能是拒绝火焰的尤姆或艾尔德里奇在吞噬神明

黄金和污秽的漫溢昭告黑暗的降临

无法察觉但几缕星光的消失昭示塔金主义的盛行

不死人,诗人和走私客自觉获得了使命

用自诩尊王的力量去抵抗那庞大的累积崩塌的瞬息

就是一扇玻璃窗,四面墙壁和一个屋顶

身处其中的人有可依靠的爱和勇气

即便这是牢狱,是马和老虎的困境

更有可能这其中就包含着所有乡村和城市的名字

大海,陆地,智慧和未受智慧中意的所有生命统归的注定

见识过星空广袤的人,定然见识过宇宙的孤寂

旅行者从出发那天起便永久失去了着陆的日期

希望不会发出信息,但我们知道它在哪里

我们如何看到冬天,那不经光投射的黑影

与之对应的憧憬在呼唤着我们的心灵

穷途末路

在于创造,在于凭空出现的光

凭空出现的黑暗中

一切凭空出现被光照亮

反复冰冻中,石头从天而降

接着冰冻为了自己无法实现对自己的光荣

揭穿信仰虚伪的本质

接着我有文明,有骄傲

我有担心是不敢对人公开的荒谬

我有毁灭

白浪滔天,巨石滚滚

一切朝向茫茫宇宙呈现尽头

穷途末路,我有对未知的崇拜

和穷途末路对无知的崇拜

我有尽头,作为普罗大众的缺口

重复每一个抉择当中的覆水难收

那一闪一闪的幽怨,哀愁

在人间人们遇到光明景象中一次又一次的辜负

像没有风

成片树木无意识的摇动

跟着鹿群失踪

跟着鹿群失踪的狼

跟着不明原因失踪的马

最终人们体内所有的动物全部失踪一只不剩

揭穿全部无上的意志在于脆弱,动摇

在于以大众之名给自己的怯懦谋求佐证

光阴如风侵蚀

巨石,巨山,巨峰无存

尘埃收复大地所有的突处

直指创造的错误

穷途末路未发生的事情有了希望的称呼

上帝不能忍受孤独

窗外

神没有告诉我我们的区别

所以我不知道我们的区别在哪

所以其实,

恶意是无中生有的恶意揣测

对立出现时候

我时常对着太阳思考生命的色彩

思考那不曾经历风雨的人

定不理解的那金色阳光以及赋予月光的纯白

那是被人追寻了千遍的追寻

既是无奈,也是败坏

促使沉默变成呐喊的时候

柔和又倔强的眼睛总会在寂静之中独自望向窗外

地平线上未知的事物作怪

执着束缚中难以猜测的未来

被风捉弄的云

惹人同情但仍然顺利同岁月的幽暗完成买卖

要窃上帝之手,把世界的音量最大限度的调小

这样雪就,安静的掉落下来

悄悄的砸倒那惯于陶醉的一众人等

用他们的尸体挡住他们誓死所要扼守的关隘

他们落地无声

不引发同情便没有控诉

不被撼动和不受波及的态度定然不会拒绝独裁

何况还有战士的宿命

生长千年的怪胎的印记所深深诅咒的脑海

也即除非皇帝的允许

否则我无法与你相爱

悲剧

悲剧在于愚蠢或者不能忍耐

或者这个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此

这是个选择

我选择树林,树木耸立但有风

有时是大风

树叶抖动等同于这树在痛

哪怕,树叶轻微的抖动

我盼望直至树叶掉光,接着树叶长齐

重复树叶掉光,长齐

又一件事以我生命的尽头为尽头

觉得那儿有奇迹,有人们终于能够

齐声高呼的姓名

我是诗人

必然带着对一切的怀疑表达我对一切的信任

以让我对我自己陷入彻底的怀疑

一个没有身份的人类

造物的设定中原始的流民

没有人知道我的经历我便没有经历

没有人知道,我便不存在

和一批又一批没入土地化为尘埃的人类一样

我有可促就的生长

并用凋零和枯萎完成必须要完成的献祭

我有可敬献的神明

他不具体但有足够的力量阻止我违背心中的戒律

可有始终导向死亡的战争,瘟疫

自然捉摸不定的性情

可有沉沦,毁灭

但不可有任何名义都不可获得饶恕的波及

我的温柔就在这里

对冷漠有着永无禁止的允许

你的手

带着病的体温,你的手

形成时间的洪流并在步入深渊的边沿骤然停顿

一个寒风决定扶持的冬天震慑于此

王权稳固,那同样带病却冰凉的手

向你传递幽邃灵魂始终朝向火焰的侍奉

给出顾虑,怯懦,顽固的卑微向着理智开战的理由

给你造物和智慧,以及

时间所塑造的变与不变的命运的总称所规定为你所有的独裁

他的胜利,或溃败至无路可逃的拔剑自刎

文明是野蛮给人类制造的伤害的漫长的痊愈过程

当中既包含着逻辑清晰的死亡

也包含着受限于认知的奇迹般的复生

你的手可开所有尘封的门,揭露所有的噩梦与美梦

所有凋零与衰败构成的冬天与所有盛开与即将盛开的时辰

一切源于你深沉的手指对于露西少女的触碰

使造物的某种初衷以及某种论证跨过大陆的连接处

迈向世界,步入永恒,

获得纵然黑暗和死寂也无法否决的承认

引力

原谅我

即便没有这痛苦的沉思作为惩罚也请原谅我

原谅我不自知,无法自知

或自知太晚

原谅我唯有爱而不得和得而复失才知因果

接受光阴矢志不渝的埋没

索伦的大军,与其促就的正义联合

历史的前进沿着驶向沙漠的车辙

至此那唯一永恒的胜者与遮掩它的一切手段

仍然不可言说

但我并未因此得脱

我是错误

是论错误愿意替上帝承认整个世界的人

在期待着反驳

期待着同样的利剑与马

维吉尔在引领我的同时赐予我一位真正的诗人

和一首真正的诗歌

死去的已经死去

死去只允许公然的忘却

并断然拒绝沉默的记得和有可继承的懂得

从始至终的忘却,原谅我

所有的日子我都在恍然的醒悟又逐渐沉沦中度过

当中与生命擦出的花火转瞬而逝

我就是这些时刻

流星的坠落,叶子周而复始的掉落

格雷

放弃梦想,

随即一无所有者,格雷

你自己另起的这个名字不好

无法从中推测血的源头

徒在否定含义的名词中多加两个字眼

你不是龙

和雨水无关

雨水和收成也在失去关联

失去梦想者,格雷

要做大火燃烧在巨石林里的荒原

滋生野狗,恶狼

动物和动物互相厮杀的地方

两败俱伤

但却无人从中获利

遍体鳞伤者,格雷

因为搏斗

因为敌人强大但没有恐惧与屈服的意志

天注定,唯骨头天命难违

惟命是从

是高山和流水的遇见

过好日子的渴望

一切善与恶的动因

幸福明白无误实现的方法

叛逆者,格雷

想象力如何说服人们自投罗网

无法再造的宙斯,奥林匹斯和众神殿

英雄永困奥杰吉厄,接受神女的爱情考验

坚贞者,格雷

你为何沦陷

云彩变成石头

当未知的以后渐趋验证那些巫师口中既定的以后

你的处境

你身在万众渴盼奇迹的国度

理智变成魔鬼

建国者,格雷

星火中交织燃烧的信徒和奴隶

没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僚众

你要建国,靠自己悲哀的双手

抚摸自己的灵魂像抚摸一条野狗

手握狼群

忤逆及复辟者,格雷

你不该向一条恶龙透露真诚

在堕落中提起它的从前

苏醒

似乎我已完全受困于战败的疲倦无法苏醒

在催人奋进的绝妙光景中

我看到了真正没有尽头的东西

如被巨大恒星的死亡定义

一张巨大漆黑的无牙巨口

吞噬阳光赐予我的一切光明

屏退所有质问,所有质疑是火熄灭后暴露的栗子

人间的规矩保全了那些精明的手

使我双手抓满愚笨,攥紧随风而散的诗句

使我双手乌黑,颓然无可辩白

对黑夜的赞美是我全部的觉悟

黑铁,鸟的黑色羽翼

和所爱之人脸上捉摸不定的表情

除此之外我知道的不能再多

我脆弱的生命不能容留更多的不幸

所爱之人使我破碎,所敬之事使我落泪

不可陈述的事实使庸俗成为我的罪

把石头高高举起

单薄的投掷将我顺民的身份夺去

朝着发配之地行进的途中

我反复看见宇宙朝着地球投掷梦的旖旎

空气的制止催生了火焰

燃烧,熄灭

黑色的羽翼将所有睡眠占据构成无法安睡的焦虑

何处而来的苏醒

我已学会了无尽的编织谎言和真理都不可拥有的成衣

对皇帝的侍奉没有尽期

弦论

圆即是旋转的构成

以及肉眼已不可看穿实质的距离

以及致密如信仰的不可分割

从内部亦不可突破的禁闭

这是错误从一开始便进行着的自我反思

却对彻底的领悟有着从始至终的禁止

不可验证,不可否定

必须承认未知作为智慧存续的机理

接受神秘,同时耗尽心力的探求没有结局

从始至终无法摆脱的蒙蔽

像极了爱情中

愚昧的那人领略过数不清的风景

产生过数不清的猜疑与与之对应的释疑

却无法看清她始终就在那里

她沉默不语,不包含哲学上的唯物与唯心主义

排除自己也不信奉上帝

不依靠数学计算的逻辑断言存在

没有野心可付诸的实际以谋求四种力的统一

她就是那个拥有所有可能

但只有衰老和死亡不可避免的少女

虽她未必接受

但漫长岁月中定有一颗心对她一片痴情

所以虽她沉默不语,但包含永无止尽的追寻

包含永无止尽的

思虑,惊喜与思虑所构成的终极

没有选择

是的,时间总会把答案明示于我

经历漫长的追寻,那意味着

无果便是结果

从一开始便让时间陷入挣扎的白痴

裹着天真的薄壳,

让心善的时间该如何开口点破

示弱是时间最大的善行

同时示弱也是时间最大的恶

就因为时间的不忍,造成了时间被怎样的挥霍

最可怕猝然的驻足,蓦然回首时

多少逝去的光阴只是一瞬

而余下的光阴还是那生旅中不断迷失的梦珂

灵魂消失的时候

一切都结束了

而存在就是各种各样勾引灵魂消失的诱惑

不必是伊甸园里的大蛇,苹果

不必是碧辉掩映下骸骨堆积的功业

王位,王座

不必苛责

几句世俗的碎语,几经思索

心境的几番沉落

几度春秋在一成不变的琐碎中静静的蹉跎

可错的不可错的最后都是错

可错过的不可错过的最后都是错过

没有选择,有也是没有

时间就是承认与接受的逼迫

使我厌恶深刻

卡吕普索

岁月在我身上的穿行不断放大的怯懦是我与生俱来的怯懦

我不会把一条狗乞怜的眼神

和尾巴的摇动回应那垂赐般的理睬的动作

当成是不受经历的风与流水

以及夹杂着造物试图摆脱却未能摆脱的

关于人的种种设定的

人潮的涌来涌去所反复侵蚀的心的良知与温柔

前世深重的罪恶,亡命徒于世间无休止的逃遁,

一次荷枪实弹的抓捕收获的终结

悲痛欲绝的控诉,勇敢的指证,倒戈的辩护,

落定的锤音与一声紧接一声的枪响宣示我的今生

无形的囚衣,镣铐,枷锁

遥远的梦,遥远的跋涉一生亦不可抵达的流放的终点

无形的押送,无形的拒绝并修复错轨的看守

当中所有美好的遇见,所有审判书中规定的惩处,

转生者所有疯狂并且合理的报复

我的理想,我对人心的信任导致我被剥夺的信任,

我伸手够不到的彩虹转瞬即逝

缪斯,海伦,卡吕普索

你的尚未翻越年龄的纯真是我前世对他人犯下的罪恶的总和

你的身影即是炼狱,眼神是火,

声音是反复穿刺心脏的利刃,你一笑是多少岁月的蹉跎

可爱的站在难以逾越的高墙之上的人啊,

张开双手生出我所向往的羽翼

睥睨我,煽动我,使我内在的煎熬,毁灭,

想起并且承认所有的罪与应得

你是,实际你们都是,我希伯来人千年以来流离失所的密令

我迦太基,克里特,赫梯,孔雀,玛雅与阿兹特克不复存在的根由

我跪拜,祈祷,忍受,

我双手合十,在胸前划着十字,

模仿吉普赛女巫在幽暗深处举行呼唤异神的仪式

为了让你意识到,嬴政,凯撒,汉尼拔

以及连他们也不得不遵从的时间的流逝

统治者和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啊,

我不过是仆从,奴隶,是民主社会的底层,

没有对奇迹的崇拜

奥杰吉厄岛

我梦见一场赌局,

发生在宇宙开始出现方向的起点与中心

那赌注就是性命,

那与我对赌的和我参与这赌局所要挽救的都是我自己

我梦见骨牌揭起露出了一个包含输赢

但我无法看懂的字眼的时候

先诞生了地球,随后分别诞生了陨石,行星,

太阳以及其他星系

炽热的熔岩冲出不断碎裂的大地,天空下着火雨

没有落脚之处,没有飞翔的羽翼,没有呼吸,

地球就是地狱

我梦见一只硕大无朋的甲虫

将尚未冷却的熔岩卷积成球朝着天空奋力推去

精疲力竭时它们融为一体,

用对阳光的折射明示了它们的存在

同时也证实了远在生命诞生之前,相思已经成型

我梦见一种无形,一种区别于虚无的空虚止住了混沌

并将自己转换成一个包含着黑暗和丑恶的因子

衍生出所有有形与无形的秩序

我梦见一阵原始并且短暂的宁静,之后伴随颤栗

一场瞬间降下又瞬间停止的浊雨完成了

对整个世界的渗入式的侵袭,之后天空分成几重层层封闭

我梦见大地从此无休止的分娩,

被置于宇宙偏安的一隅成为独自抚养儿女的母亲

而抛妻弃子的父亲因其隐晦反倒成为智慧永无止境的追寻

最初的生命没有衰老,四肢健硕,皮肤紧致,

有无消退的繁殖能力

我梦见主宰其他生命的生命几成世间唯一

在最后的互相啃食当中

手持镰刀的克洛诺斯凭空出现继而时间开始流逝

完整的大地在鲜红的海洋翻涌的巨浪里最终完成分离

我梦见在漫长的等待中逐渐丧失的耐心,

继而发生了作弊般的触碰

以在无知当中植入层层觉醒的神奇

我梦见她忽闪着眼睛,

全身僵硬赤裸着躺在尚未完全凝固的绛红色里

被割开头皮敲开颅骨植入宇宙间所有谜题与与之对应的谜底

她的伤口自动痊愈,接着直挺挺的立起

像一面旗旋即被风吹散成人类的各种群体

我梦见人类的第一次分离以及第一次相遇

语言的障碍制造了弥漫整个世界的惨剧

遇难者的鲜血顺着施难者的暴行流入他们的身体

潜伏成永远无法消除的咒语

我梦见这种咒语造成的残疾,作为对不祥的预感的弥补

种种推动负载人类命运的力量开始填充地底与天空的缝隙

而这力量的终极却被一种密不可分的关系

宣判了解禁遥遥无期的禁闭

我梦见集体矜持,集体少言寡语时集体中一名男性的巧舌如簧

我梦见权力,以及权力所赋予的使命

梦见舍身忘己的坚守,自然也梦见亵渎,玩弄与始乱终弃

最初一批君王接受了我觐见的申请,

我百米之外致人于死地的本领催生了神明

同时也引发了惊恐和妒忌

我梦见一级高过一级的台阶,他们分排而立与我进行了合影

我站在最低一阶,身旁空无一人,

体内响起二十一世纪诗人的低吟

我梦见他们对我的追忆,

并由此出现的拉,安努,梵天,盘古等等姓名

我梦见铜矿,铁矿,我梦见了黄金

一位慈祥的老者背对着冲天的即将吞灭这些矿石的火焰

深情的望着还在生长的小麦呈现了部落最后的安宁

我梦见元素的大规模觉醒,

一颗巨型太阳死亡的旖旎被安排进入万物诞生的原理

大多数人据此化为柴薪,但人类的堕落必须往前推移

一次嫁娶,一次忤逆,

一名男子的父亲要求他的儿媳必须从他的夫居

我梦见他们的新婚之夜,他跪倒在他的妻子面前

用虔诚的亲吻以及无助的眼泪

对着他妻子的脚面进行了代为忏悔般的洗礼

我梦见从火中生出了刀剑的锋利,

火的炽热的迷失以及刀剑借以猖獗的世纪

漫长的世纪转瞬而去,但不构成我的回忆

我的梦也许是我的亲身经历

我梦见那刀剑的锋利

透过一双含情脉脉又冷酷无情的眼睛借尸还魂一般的延续

那使我恐惧,逃避,又渴望接近

我梦见语言孤芳自赏,

在每一个文明失语的废土之上狂言它主宰文明的实际

每一个文明的语言,就是每一个文明的行径

是血统,是制度,是荒漠与群山框定的格局

我梦见散布在五十一个世纪中的五十一颗星,

他们每一颗都璀璨熠熠

但我只愿提及马丁路德,因着他对创造人类的真实意图的洞悉

我梦见一群渴望从内部破裂的阴影,他们渴望英雄又诋毁英雄

他们的软弱就是他们的谦逊

他们对每一个华丽的转身背后潜藏着的肮脏交易

有着坚定不移的相信

我梦见丧失以我无法确定的拥有,我梦见复兴

枪炮带来了狼群,发生野蛮的分食以给世界织就华美的新衣

自由就是人为的种种主义,偏安一隅陷入对自我顽固的沉浸

我梦见从人类有自我意识起及至今日所有的幡然悔悟但为时已晚

岁月担负起残酷无情的罪名,得到最多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梦见梭罗的瓦尔登湖中的倒影,

颜回同狮心王查理在竞技场中的决斗无法分出输赢

另一场决斗以类似于阿努比斯的称心仪式安静的进行

我梦见了结局,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以其成就所获得的愉悦

与同时期参与两次世界大战但都得以幸免

从而得以回到家乡

与所爱之人共度余生的一名普通士兵所获得的愉悦艰难持平

我梦见振荡作为万物的根本,在一根弦上重复闪现热带的葱郁

每一颗心脏的周围都长有茂盛的迷失丛林,

而步入丛林就是踏空

我梦见跌落作为生命常态的永无穷尽,

连接着生命的种种行径,种种致人麻痹的毒品

我梦见不可相信的史诗中的篝火和武器,

以及侵蚀陆地支柱的沉重的海洋

侵蚀海洋的愈发沉重的呼吸,我梦见虚无和幻境

所有伟大的作者的沆瀣一气

所有伟大的著作促成关于拥有信仰

在于使自己破碎,再使自己成型

我梦见她突然变成了你,猛士和懦夫合成一体

我梦见堆满整个房间的酒瓶,

飘洒的将整个视觉完全屏蔽的白色颗粒

我梦见塑料器皿和针头,拉美和东南亚的几条边境,

美国和荷兰的几座城市的几条街区

我梦见羞耻感和尊严的的丧失,梦见文明巨树开枝散叶的根基

还未发生的光阴当中已经发生了还未发生的光阴,光阴没有流逝

时间是空间及置身其中的事物不断变化自身的把戏

我梦见生产制造人类的车间空空如也甚至没有房子

人类是制造人类的机器也是人类制造人类的机器制造的机器

我梦见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图书馆不断被制造我们的说明装满

但关于我们的真实用途成为困扰我们的谜题

我不是解谜的人,我是阳光照在草叶上的呈现也是草叶的呈现

我也呈现过狂风,闪电,暴雨,

呈现过身处其中的软弱以及强硬

我梦见一个人的完全消失,杳无音讯没有踪迹可觅

这个失踪案惊动了一级又一级,超越了经验和机敏,坦诚与机警

却始终保持着悬疑看不到解开的日期

我梦见我沿着狭窄的乡间小路走入了宽阔的环路

又走入狭窄的小巷

最终走入一片荒漠化的戈壁

我走进了我的心,发现了悬案的真相以及作案的动机

我梦见自己的失踪,似一场洪水的预言仿佛从未降临

又似退却已久,石化的窒息已无法构成警醒遏制侥幸

对悲剧的重复上演宣示永恒的禁令

强烈的重头再来的渴望,不懂,不明,

我梦见半生过去碌碌无为的庞大人群

庞大的不可揭穿的荒谬不可示以孤独的决心

我梦见圈禁,顷刻间暴露的原形

我梦见一座如微尘般在认知障碍所造就的宇宙的浩渺中飘浮的冷宫

其中遍布尚未得宠便已失宠的皇帝的妃嫔

哥白尼,伽利略,牛顿,哈勃与戈达德围坐在一起

一副巨人构成的环形扳机所操控的枪支射出的子弹击穿了穹顶

我梦见人们所认为的未来和避免灭绝的可能性的藏匿

乐观的持续不过两百年的光景

上锁的动力,寿命孱弱并且短暂的肉体不可穿越的距离

金属和电的信号延伸了人类手脚的触及,很快我梦见代替

它们从普朗克尺度的破缺中完成对星辰的超越,给人类缔造了坟茔

冶炉,锤头,焊机等等组成我们的墓志,

于创造而言我们也仅仅只是工具

尽管它们赋予我们主的名,重复我们对主一样荒唐的献祭

我梦见了爱情,死亡成全了所有的至死不渝

对脆弱的誓言进行了最后的维系

我梦见了真正属于人类的特性

那使得即便没有回报的付出与给予也构成温和与欢愉

怀缅是最后的暴戾,发生在一座中国式的古典花园里

包含着不断分叉的小径

这些小径分别通向花园的六面墙,

以及藏有那直径两三厘米的阿莱夫的地下室

我梦见正做梦的我梦见了我做梦梦见了我,我形成了岛屿

没有眼睛,不会苏醒

她冷漠的表情

宝石开裂的情谊

长着芒刺的卵生物种的诞生

高傲的白鹤,狰狞的鳄鱼

一只白鹤与另一只白鹤建立关系

从此至死不渝

一只鳄鱼从浑浊的水面露出冰冷的凝视它们的眼睛

它们需要水

高傲的脖颈对浑浊的水面迟早会有危险的接近

生是死亡的诱因

塑造追逐的姿态汇聚向前避退的大军

庞大的物质的子民

对自己进行着败坏的攫取

迎接人类作为物质优劣差异的赋予

温柔不能构成秩序的维系

并且绝非爱的证据

是需求,是失去

一个害怕凋零的人将一盆花寄放在我这里

并在口中埋下忘记的语句

似乎她是时间,她是光阴

她的转瞬即逝已经给我结局

于是我承受的起

以我的渺小接受完全不为我所诞生的文明

法老的面具,印加的黄金

始皇埋葬狂妄的永生的念想的陵寝

为数众多的人种,地域

众多的猜疑,嫉恨,众多的征服,屈从

众多苦痛与疲惫的标记,众多的奴隶

众多的反抗将我还原成自己

长夜不眠的清醒,对着黎明昏沉的意志

佝偻的脊背似被托付了灵魂无法承载的使命

这垂首的骆驼,低头的马

无光的眼睛透射着他对命运的坚信

上帝无从介入,他心中已有神明

天真不自知的童年的失去

不可理解的羊群被贱卖的原因及其中的深意

茫然不自知的青春的宕机

世界的岔路,多重宇宙伸向人类困境的路径

牧羊犬被训练的成果的展示

教条主义的驱驰,醒悟时他已沉入无知的深底

他未曾受到指引

蓝天白云的再现皆因痛苦在度日如年中的穿行

那些人性中恶劣的石头,瓦砾

那连鼓吹的人都不相信的未来所挟持的

每一个被反复借用但却反复无视的事例

每一个明知但却被迫忍受谎言的瞬息

每一次相遇,每一次分离

无法确定流不尽的眼泪的源泉

无法确定的感动,谅解

艰难选择的权力,决心无法更改的唾弃

生锈的弹壳

那枚生锈的弹壳掉在地上的时间在一九四八年腊月前后

在他掉落之前发生了一场出卖,一场埋伏

我的祖父因此失去了几名下属

激烈的追逐灼烧了他的肺,四十年后将他带去了阴曹地府

他长于战斗,文化程度不高

但本能使他保有对侵略者及敌人从始至终的痛恨

一九四三年他利用自己兄弟的信任杀死了他的汉奸兄弟

他打过日本人,有他脸上六点五毫米步枪弹留下的疤痕为证

四八年他遭埋伏的地方死过一个日本秘书

恶狼借着夜色几乎啃尽他的血肉

祖父没有重蹈他的厄运,山神给他指了路

大山里没有上帝、真主的容身之处,山里人要靠山神保佑

喜马拉雅,喀喇昆仑

品性差异是地质运动的成就,埋藏在冥冥之中

那枚生锈的弹壳于二零零一年再次显露,作为遗物

因我的顽劣宣告了永远的失踪

没有责骂,因为父亲对此没有继承

他继承的是大多数国人的继承

久远的朴实,蒙昧,摇摆和虚荣

而我毫无继承,甚至抛却了泥土和刚够养家糊口的收成

春夏之交

春夏之交有饿死的可能

但我二伯的死要归结于他子女的不孝顺

他死的突兀,他唯一亲生的女儿忘记了植入他胸膛的心脏起搏器

电量耗尽的具体时辰

得知她父亲死的那个下午她想了起来

相信所有痛哭的声音中,只有她的带着不可言说的悔恨

除了近乎谋杀所受到的良心谴责外

她还要受到伦理之于出轨的严惩

她的出轨发生在她的儿女即将成年的时候

一个山西的已婚男人抓住她的丈夫外出务工的窗口乘虚而入

完成了对她的她的丈夫都不曾对她拥有过的掌控

一五年我曾协助她的丈夫以他没有任何条件的妥协对她进行救赎

却因她的心已被恐惧和羞耻占据从而无疾而终

她还有一哥一姐,但都非我二伯亲生

我二伯年近三十方才成婚,婚事因我大伯的死而促成

我大哥是粗狂的牧羊人,浑身遍布造物主最初造物的凿痕

大姐因大脑出血瘫痪,无法移动的身体

牵扯着她最有前途的大女儿的前程

她的大儿子已经失踪

小儿子的眼神中飘忽着愚钝

她的丈夫作为她再婚的对象,愈发茫然于他不懂也不曾有过的坚贞

春夏之交,还有个五黄六月的别称

我二伯死在晚秋,收获之后

大地需对荒芜进行无条件的承认

那预示着侵略的结束,预示着征服

但他不过是时间容许命运夺走的众多生灵中的一个

命运对他的掠夺与征服绝不构成战争

波纹扼杀的奇异

在人类历史加诸未来也有限次的往复中我不能成为一名父亲

对一个女人的爱使我不能拥有一个女儿,这意味着我的病

我不能生育,给这细菌之于腐坏的世界再造一个精灵

我不能永远孔武有力,保持美好的心灵也有生命注定的逝去

有足够多的教训令我丧失这种信心

存续坚硬的质地要求的坚硬,存续,波纹扼杀的奇异

来自复辟主义的皇帝拒绝了我的姓名

我可能支持过路易十八,波拿巴以及拿破仑三世

虽然我不甚了解他们生前的事迹

而今其中一个他们转生的幽灵对我进行着诸如暴乱,暴戾

膨胀的野心导演的入侵导致的终生流放的承袭

我的姓名仅仅是“他”或者是“你”,我不是一个群体

我有不可丧失的爱和尊敬,使我与人群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无意隐瞒孤独以此对我的占据,而这绝非我的清醒

孤独给了我深不可测的梦境,使你作为愿望胜过太阳带来的黎明

你还年轻

你还年轻,但这不是轻视

不是藐视,此生你都不会获得一个仇敌

获得一场具体的战斗

使你面对粗野的士兵,生冷的铁,枪林弹雨

沾满鲜血的大地和肢体

你不会得到那条将你置身凡尔登或者索姆河的命令

你的战役,未曾停息

你的心将在敏感的起伏中得到那些能使它保持镇静的智慧和勇气

得到陌生的温柔和关心,得到时间流逝的又一个注定

玫瑰和弥尔顿,由往昔生成为你的往昔

憧憬的偶然实现会给你制造战役停止的场景

阳光照射大地,使你同安逸保持亲密

放弃思考你将不再是你,你将成为荒漠的构成

与你不想成为的那些生灵一起构成坚壁阻碍森林的兴起

但群星永远给你指引

奇异朝向普通的跌入不断引发的追求依然催你奋进

此时悔恨是唯一不会发生的事情

谁在此时试图向你灌输经验和真理,谁就恶贯满盈

在自以为是当中得到爱的惩罚,自行坠入地狱

他已完成使命

现在,你生命中的又一过客即将过去

他已完成使命

将像冰凉导致窗上的雾气在太阳孱弱的呼唤中逐渐消隐

他曾试图带给你火焰

带给你悲哀之下燃烧的世界的不可褪色的热忱

带给光阴所制造的所有神秘的解析

古老的东方民族延续直至古老的根基

他已完成使命

来自于你的一败涂地再次揭示一败涂地

在这片地域反复发生的内在机理

他始终在遭受败退,逃亡,落入敌手

被审判,处决,陷入死境

却也始终拥有再将头颅嫁接给太阳那至死亦带温热的光芒的品性

他要忘记你

便要在每一个发生回忆的夜晚痛饮自己的泪滴

如同每一个愿望痛饮无边的秋雨

坚持喝下稍纵即逝的流星

他已完成使命

随支撑他战斗的每一次期许返回他的故里

布罗法琳,诠释他的永恒的诺曼底

无论如何你都将胜利

你并不仰仗这一片不曾言明或无足挂齿的深情

遭遇不幸的人用他遭遇到的所有不幸为你祈祷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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